记忆中的校园
聂晶
小时候我家住在农大家属区,走路上学也就是不到十分钟的距离。背上我的黑猫警长小书包,斜穿一片小树林,走过一条路边有穿天杨的柏油路,就到了小学的大门。母校在九十年代时候还叫内蒙古农牧学院子弟小学,大门的两个水泥立柱上就挂着白底黑字的校名。大门本身是两扇对开的铁栅栏门,对于我们这些淘气的小男生来说再好爬不过了。记得加入鼓号队之后和同班的好友王立顺着铁栅栏门,一人爬到一个水泥立柱上大半夜的坐在上面练习吹号,应该是惊扰到不少附近的居民。上学的时候大门口熙熙攘攘,很多家长骑着自行车送孩子来上学。大门的两侧站着系着红领巾的执勤生,向每一位来上班的老师行少先队队礼表达对师长的敬意。
教学楼在一进大门的右侧,当年是一栋二层的黄砖楼。小楼稍显陈旧也并不阔气,但是总是窗明几净。那时候每个年级有两个班,我在语文老师是班主任高朝霞老师,数学老师是任凭才老师的二班。任老师退休后冯老师接替她教我们数学。三年级之后王俊英老师接替高老师成为我们的语文老师加班主任。
教学楼的大门朝向南面的操场,一进楼门左手边第一间房是传达室,里边工作的许大爷是个多面手。学校广播站设备的调试,楼道的日常清扫,学校锅炉房的维护全是许大爷功劳。他还是我们的棋友,放学不肯回家时候有时候会找他杀两盘象棋。过了传达室的两排房间就是老师们的办公室了。像我这样的淘气学生自然是站在老师办公室里受教育的常客。好在情节一般不算严重,所以家长应该还没有造访过老师的办公室。
教学楼里剩下的就基本都是教室了。黑板上方“好好学习”和“天天向上”分列在国旗的两侧。黑板前的讲桌总被每天的值日生擦得不沾尘灰。墙角有称为卫生角的水泥台,里边放值日用的扫帚簸箕。台上摆着几盆绿植,还养着班上同学带来供大家作为自然课观察的一缸蝌蚪和蝾螈。后黑板上是每个月一换的板报,我当时还负责了好几次板报的设计和绘画。现在想来作为这样的小负责人拿出一份让大家和自己都满意的作品,其实对后来责任心和事业心的培养都是很有帮助的。相比较于中学时候一个班六七十人的规模,小学的教室并不拥挤,记忆中应该班上有四五十个同学。从一年级一开始老师们就把班上同学的积极性带动的非常好,老师的每个问题班上的同学都是抢着举手回答,一个个小手举得老高,生怕没有被老师叫到。积极的课堂气氛只是母校老师们全身心投入的一方面表现。课上一句句不厌其烦深入浅出的讲解,作业本上密密麻麻的批改和评语,都彰显出老师们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职业道德。相比于九十年代不少单位喝茶看报的工作状态,老师们的敬业尤其值得尊敬。语文数学之外,像音体美,自然,社会这样的副课也都是很被学校重视的,从不会被“主课”挤掉。音乐课上有同学唱歌唱二小放牛郎伤心痛哭,和美术课上照着同学当的“模特”画肖像被模特本人嫌弃画得脸太胖都是很有趣的回忆。那个时候大概还没有素质教育这个说法,但是在小学里受到的教育和熏陶是全方位的。
从教学楼出来正对的是足球场。相信现在早已经有塑胶跑道和人工草坪,但是当时的足球场还是炉灰渣加黄土的地面,一场场足球踢得灰头土脸我们也毫不介意,放了学踢到家长来喊回家吃饭才不情愿的离开。足球场旁的校园围墙还曾经是我们数学课的教具。清楚的记得数学课讲长度单位的时候冯老师带着同学们拿着卷尺从围墙上丈量长度,来给大家深刻的感性认识,多长是十米,多长是五十米。
足球场的旁边是水泥方砖地的操场。真的是像歌里唱的,那时候天总是很蓝,太阳总挂在天边。一闭眼回忆起的就是家乡似乎总是湛蓝的天空下,全校师生在操场上唱着国歌注视着鲜艳的国旗冉冉上升。升旗仪式后康长志校长对着红布包着的话筒的讲话也似乎还在耳边回荡。虽然离小学时光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十年,对这片操场上的记忆尤然如新。记得每天上午第二节课后的课间操,记得校运会前在操场上的队列和鼓号队排练,记得体育课上的跳大绳,记得放学后和小伙伴们蹲在一起玩扇洋片,更记得在这第一次戴上红领巾加入少先队的仪式。
将近三十年后,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等到我的孩子到了上小学的年龄,想必他走进的教学楼不会是陈旧的小砖楼,他踢球的球场也不会有炉灰渣塞进他的鞋底。但是我更在意的,是他将来的老师是否会像我母校的老师一样敬业,他的同学们是否会像我的同窗好友一样友爱,他以后回忆起他的小学时光是否会像我一样嘴角上扬。
谨祝亲爱的母校六十岁生日快乐,越办越好!